回忆
又是天明,
潮湿和寒冷…
雨下了通宵,
一直不停。
大地被水染成阴黑,
草的深绿被水泡烂。
压在我心头上的
是一块灰色的天,
一团黑铅。
偶尔一个瘦削、昏花的太阳
想来到我们中间
想庇护我们,
用他那黄色的一片。
这时我不禁忆起:
那遥远的青春岁月,
那第一次的爱情,
在某个公园的一侧。
……
又是天明,
潮湿和寒冷…
雨下了通宵,
一直不停。
大地被水染成阴黑,
草的深绿被水泡烂。
压在我心头上的
是一块灰色的天,
一团黑铅。
偶尔一个瘦削、昏花的太阳
想来到我们中间
想庇护我们,
用他那黄色的一片。
这时我不禁忆起:
那遥远的青春岁月,
那第一次的爱情,
在某个公园的一侧。
……
有时,我喜欢看那些屋顶,
在我出生的那个域市。
有时,接近黄昏
当晚霞把它们浸润。
它们引起我怀恋:
那我不曾见过,
但在我死去以前
希望见到的许多物件;
还引起我回忆:
许多人的熟识面孔
——实际上谁也无法记起,
许多陌生的灯、破损的家具
和古老的钟———
它们的指针已经好久没动。
然而,有时,在它们之间
有人在望,目不转晴m朝着那遥远的天边。
……
夜里,
你沉重地进入我的记忆——
你,在眼前又很遥远:
我的双手静静地,
怎样搭在你安详皮肤的双肩;
那阴影、那片刻,
怎样珍惜那一去不返、
波澜起伏的
爱情的片段;
你的出现使我迷糊,
象一朵光赤的花,一个光环,
当黄昏到来,
与你真正会见
我几乎不敢看你的容颜。
叶君健译
……
大海的绿色一片,
清澈、透明:
两眼之间一道荆棘光线,
还有沙,还有盐,还有船。
遥远。
一股蔚蓝的风
掀起许多记忆,
搅乱湿透的头发,
扫掉声声的汽笛
和沙滩海鸥的足迹。
我在沙上写下许多名字,
还托着你的双手,嗨,
它们紧贴在我的掌里:
在那些波涛的背上
出现过多少死亡——
那些被太阳浸红了的、
被泡沫染青了的
波涛的背上。
然而
大海还是大海。
叶君健译
……
夜里,
你沉重地进入我的记忆——
你,在眼前又很遥远:
我的双手静静地,
怎样搭在你安详皮肤的双肩;
那阴影、那片刻,
怎样珍惜那一去不返,
波澜起伏的爱情的片段;
你的出现使我迷糊,
象一朵光赤的花,一个光环,
当黄昏到来,
与你真正会见,
我几乎不敢看你的容颜。
……
愿一切都立即消逝,亲爱的,愿一切都归沉寂;
愿一切都呼吸透明的空气,
愿一切都变得晶莹清晰,
愿心房跳动匀称、有力。
我不希望见到你不快、生气、
又被苦痛侵袭。
愿一切都变得安详、
清洁无尘:
我只是等待你,
孑然一身。
(但是,爱情啊,这种疑惧,
这种深沉的忧郁,
这种忧郁……)
……
你靠什么谋生,
我不感兴趣。
我只想知道,你渴望什么,
你是否有勇气追逐心中的渴望。
你面临怎样的挑战、困难,
我不感兴趣。
我只想知道,
你是怨声载道,
还是视它为一次学习和成长的机会。
你的年龄,我不感兴趣。
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冒险,
哪怕看起来像傻瓜的危险,
为了爱,为了梦想,
为了生命的奇遇。
什么星球跟你的月亮平行,
我不感兴趣。
我只想知道,
你是否看到你忧伤的核心;
生命的背叛,
是敞开了你的心,
还是令你变得枯萎、害怕更多的伤痛。
你跟我说的是否真诚,
我不感兴趣。
我只想知道,
你是否能对自己真诚,
哪怕这样会让别人失望。
你跟谁在一起,
我不感兴趣。
我只想知道,
你是否能跟自己在一起。
你是否真的喜欢做自己的伴侣,
在任意空虚的时刻里。
你有怎样的过去,
我不感兴趣。
我只想知道,
你是怎样活在每一个当下。
你有什么成就、地位、家庭背景,我不感兴趣。
我只想知道,
当所有的一切都消逝时,
是什么在你的内心,支撑着你。
愿我看到真实的你。
愿你触摸到真实的自己。
……
它给逮住了--
圈起来,套上笼头
栓在一个大靶上
那公牛天神一般
不象母牛们
它独个儿生活,小心地
用鼻子闻闻芳香的草
来打发时光
它跪下,卧倒
伸出前腿舐舐
自己蹄子的周围
然后停住
双眼半闭着
对大好时光的消逝
作高傲的评论
--那圆太阳
透过
光亮的松树林
把它的漆皮毛弄平正
它躯体硬朗
如象牙或玻璃--
风还在
中间嬉戏--
没有奶
它摆动
两角之间的毛
风信子的卷须
罩住了它的双眼
袁可嘉 译
……
你的大腿是苹果树
它的花碰到了天。
哪个天?瓦都的挂着
一只女人拖鞋的天。
你的膝头
是南方吹来的一阵微风——
或者是一捧雪。噢!
弗拉戈奈尔何许人也?
—— 仿佛那个就解答
了什么问题。哦,对了——
膝盖以下色调
就淡了下去,那是个
炽热的夏天,
你的脚踝是颀长的草
在海滩上一闪一闪——
哪个海滩?——
沙粒粘住了我的唇——
哪个海滩?
哦,也许是花瓣。
我哪里知道?
哪个海滩?哪个海滩?
我说,的是苹果树上落下的花瓣。
袁可嘉 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