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蒂斯诗选




 

另一个诺亚

作者:埃利蒂斯 希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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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地平线扔进石灰里,并以稳重而坚定的手开始献身于我未来的四壁

是时候了,我说,让欲望开始它的神圣使命,在一座光明修道院里把那超验的瞬间捉住,那时风刮着一片云彩飘过大地最高的树木上空

那些我独自努力寻找,为了在轻蔑面前保持自己风格的东西,那些东西此刻会到来--从桉树的强酸到一个女人的窸窣——我的苦行主义方舟里躲过灾难

还有那最远的、最被人回避的河流;以及鸟类中他们唯一给我留下的麻雀;以及狭窄的痛苦词汇中两个或至多三个单词:面包,渴望,爱,也免于受灾

(时代啊,你扭弯了虹,并从麻雀嘴上夺下了面包屑,也不曾留下一点点清溪的声音在翠绿的地方把我的爱拼写出来

我含泪忍着,让灿烂的光辉沦为孤苦,时代啊,我不能将你饶恕!)

当人们互相吞食着彼此的内脏时他们便开始减少,从一个世代到另一个世代。
罪恶在滚滚地前进,在被遗弃的天空中大为激怒了,
我这孤立状态的白色微粒正在旋转翻飞,在一个废墟世界的腐蚀的上空忙着证实我的粗浅的理解。

然后当再一次聚集时,将打开远方的地平线,把那些痛苦之词放在水的嘴唇上一个一个地嚼碎,

提出我的绝望的古老涵义

好象从神圣的桉树叶子上咬下的一口,愿这淫荡的神圣日
放出它的香味

愿女人,绿色之物的生育者,攀登赤裸的时间之流,
并且慢慢地、忠诚地松开她的手指,一劳永逸地把鸟放走,
让它飞越人类罪恶的劳碌生活,使得从上帝犯错的地方落下

那天堂的啁啾!
奥迪塞乌斯·埃利蒂斯(Odysseus Elytis, 1911~)希腊诗人。1979年诺贝尔奖获得者。 早年偶尔读到保尔·艾吕雅的诗作,即与超现实主义结下不解之缘。在超现实主义的影响下,诗人力图从大自然中,找到一种精神上的神秘的东西,从而跨越感觉世界和精神世界之间的鸿沟,将感觉世界提高到一个“神圣... ►0篇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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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着科林斯的太阳……”


饮着科林斯的太阳
读着大理石的废墟
大步走过葡萄园和海
将我的鱼叉对准
那躲避我的祭神用的鱼
我找到了太阳赞歌所记住的叶子
渴望所乐于打开的生活领域
我喝水,采撷果实
将我的双手插入风的叶簇
柠檬树催促着夏日的花粉
青鸟从我的梦中飞渡
于是我离开,报以辽阔无边的一顾
这时我眼中的世界被重新创造了
又变得那么美好,按照内心的尺度!

(李野光 译) …

礁石的玛丽娜


你嘴上有风暴的滋味——但是你曾在哪里
整天与大海和岩石的冷酷幻想漫游?
一阵击鹰风将山丘刮得精光
使你的愿望也浑身赤裸
你眼中的瞳子抓住吐火女怪的信息
用泡沫的花边将记忆衬托
童年九月那熟悉的坡道何处去了
那儿你曾在红色的土地上嬉游
你曾向下注视别的姑娘们那深邃丛密之处
在你的朋友们留下了几抱迷迭香的角落

但是你整夜在哪里漫游
同那岩石和海水的冷酷幻想?
我叫你仰卧着欣赏万物的黎明
或者再一次漫游于黄色的田野
胸佩光明的三叶草,啊,诗歌的女杰!
你嘴上有风暴的滋味
有一件殷红如血的衣衫
沉浸于盛夏的金光和风信子芳香的熏染
但是你曾经在哪里游荡
走向海岸,向那铺满卵石的海湾?

那里你发现清凉的咸海菜
但更深处是一种流血的人类情感
你惊惶地张开两臂,喊出它的名字来
然后轻轻进入海中的静境
那儿你自己的海星发出光彩

听啊,语言是老年人的谨慎
而时间是人们粗暴的雕刻手
可太阳站在它上头,像只希望之兽
至于你,紧而又紧地抱者一种爱情
嘴唇上还感觉到风暴的焦灼

你不要指望另一个夏季,如海水般蓝透的时光
以为江河还会倒转自己的流向
来把你带回它们的故乡
以为你可以再次亲吻别的樱桃树
或者将那西北风的骏马骑上

被固定在岩石上,没有昨天或明天
戴着风暴的头巾,踩在岩石的边缘
你必须向你的那个谜语说
“再见”

天蓝色记忆的时代
橄榄林与葡萄园远到海边
红色的渔舟在回忆中更远
八月的金蟋蟀之壳正在午睡
蚌贝与海草躺在它身畔
新造的绿色船壳浸在平静的海水里
“上帝会安排”的字样还隐约可见

岁月像石子一样经过
我记着那些年轻人,那些水手
他们出发时在自己心灵的映象上
绘着彩帆,歌唱着天涯海角
他们胸脯上刺着北风的利爪

我在寻觅着什么啊,那时你正向我走来
头戴着朝霞,眼含古老的海水
浑身是太阳的热力——那时我在寻觅什么
在辽阔梦乡中那深邃的海底
一阵无名的忧郁之风吹皱了感情
在我心灵上镌刻着海洋的标记

我的指头上有沙,我握拢手指
我的眼睛里有沙,我抓紧拳头
这是痛苦啊——
我记得那是四月,是头一次
我向你那凡人的躯体摸索
你那有血有肉的凡人体魄

作为我们在大地上的第一天
那是孤挺花节日,但你受了苦情
我记得,嘴唇咬破了,血迹很深
那永远烙着时间印记的皮肤上也有着深深的指甲痕

然后我离开了你
一阵咆哮的风刮起那些白房子
那刚刚粉刷在天上的洁白的云涛
而天空曾经以一丝微笑将万物高照

如今我要在身边留一罐永生的水
作为模型,象征着自然的风暴
以及你的那双使爱情受苦的手
以及你的那个与爱琴海相呼应的贝壳 …

美人与文盲


时常,在暮色休息之处,她的灵魂呈现一些来自对面群山的光明
虽然日间过得很惨,而明天又未卜吉凶

不过,当黑夜降临和牧师的手在死者陵园的上空出现,
她孤单地、正直地,同那几个熟识的夜伴——迷迭香的微风
和从烟囱来的烟雾——清醒地躺在海的门口
分外地美丽

一半由海浪形成或一半的从沙沙声中猜到的话语,以及另一些似乎属于死者在柏树林中惊起的话语,就像那盘绕于她头上的奇异花环
突然给她以启迪
于是
一种难以相信的彻悟让真实的风景呈现在她最深的心底
那儿,黑人们在河边同天使搏斗,显示着美人曾怎样诞生
或者是,换一种说法,我们称为眼泪的东西
而且,只要她的思想还在持续,你会觉得它洋溢在她那闪光的脸上,而眼睛和颧骨饱含着痛苦——像一个古庙看守人的眼睛和颧骨似的——那么深巨
从大犬星座之巅一直延伸到处女座的顶部
“而我,远离城市的瘟疫,梦想她身边的一片荒漠,那儿眼泪已毫无意义,唯一的亮光来自那吞没我的全部所有物的火焰
“我们俩肩并肩地撑持着未来的重荷,发誓要服从星界的共同管理,彻底保持缄默。
”仿佛我真的不知道,尽管我是文盲,正好就放在那里,在彻底的沉默中,能听到最骇人听闻的喧声
“而那孤独,从它变得为人类所难以忍受的时候起,就散布和播种了星星!”

(李野光 译) …

另一个诺亚


我把地平线扔进石灰里,并以稳重而坚定的手开始献身于我未来的四壁

是时候了,我说,让欲望开始它的神圣使命,在一座光明修道院里把那超验的瞬间捉住,那时风刮着一片云彩飘过大地最高的树木上空

那些我独自努力寻找,为了在轻蔑面前保持自己风格的东西,那些东西此刻会到来--从桉树的强酸到一个女人的窸窣——我的苦行主义方舟里躲过灾难

还有那最远的、最被人回避的河流;以及鸟类中他们唯一给我留下的麻雀;以及狭窄的痛苦词汇中两个或至多三个单词:面包,渴望,爱,也免于受灾

(时代啊,你扭弯了虹,并从麻雀嘴上夺下了面包屑,也不曾留下一点点清溪的声音在翠绿的地方把我的爱拼写出来

我含泪忍着,让灿烂的光辉沦为孤苦,时代啊,我不能将你饶恕!)

当人们互相吞食着彼此的内脏时他们便开始减少,从一个世代到另一个世代。
罪恶在滚滚地前进,在被遗弃的天空中大为激怒了,
我这孤立状态的白色微粒正在旋转翻飞,在一个废墟世界的腐蚀的上空忙着证实我的粗浅的理解。

然后当再一次聚集时,将打开远方的地平线,把那些痛苦之词放在水的嘴唇上一个一个地嚼碎,

提出我的绝望的古老涵义

好象从神圣的桉树叶子上咬下的一口,愿这淫荡的神圣日
放出它的香味

愿女人,绿色之物的生育者,攀登赤裸的时间之流,
并且慢慢地、忠诚地松开她的手指,一劳永逸地把鸟放走,
让它飞越人类罪恶的劳碌生活,使得从上帝犯错的地方落下

那天堂的啁啾! …

忏悔在展开



所有的松树都指向午夜
所有的手指
都向着静寂

在梦的敞开的窗户外
缓缓地、缓缓地
忏悔在展开
并且,像纯正的颜色,向星星偏离!

李野光 译 …

绿麦子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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