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生命,是什么呢?
要了解他么?
他--是昙花,
是朝露,
是云影;
一刹那顷出现了,
一刹那顷吹散了。
上帝啊!
你创造世人,
为何使他这般虚幻?
昨天--过去了。
今天--依然?
明天--谁能知道!
上帝啊!
万物的结局近了,
求你使我心里清明,
呼吁你祷告你,
直到万物结局的日子,阿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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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像一个晨跑的人,咚咚,
敲响地平线,用它的金脚踵,
树叶落入十二月,你发现一块冰
的凸面镜中大地的椭圆型。
冰碎裂,同样是短暂可见的事物,
那边跑过的影子哪一个去而复来?
你早早进入公园,坐着读信,
周围,摆着一圈圈的空椅子。
这些椅子表明一种姿势,
只不过现在空着,某人还未来,
他的司芬克斯还在路旁,高大而俊美,
它和他的影子纠缠着,不很清晰。
你早早来到,似乎出自对习惯的忠诚,
落叶在椅子下发出声音,
似乎在发问:下一个会是谁?
(你读的那封信没有寄信人)
经历了怎样的一夜!况且
白霜剖面。你需要静默十分钟。
闲置起某种意义,仿佛戏散场后,
道具留下,戏剧中的幽灵留下,
今天与昨天雷同,重复着昨天。
椅子是冬天公园里最基本的图象,
任意而懒慵的即兴诗行,
太阳和晨跑的人敲响地平线,
一朵朵云边缘阴亮,擦过椅背,
被蓝天和巨大的城市所吸收,
有一种空虚从这里生长出来,
“等待”这个词像孩子手里的汽球,
突然放开了,的确没有人,
每张椅子隐含一个永远的缺席者。
等来的或许是一张你自己的脸,
记忆的针尖穿过关节炎。
1998年冬,巴黎
生命,是什么呢?
要了解他么?
他--是昙花,
是朝露,
是云影;
一刹那顷出现了,
一刹那顷吹散了。
上帝啊!
你创造世人,
为何使他这般虚幻?
昨天--过去了。
今天--依然?
明天--谁能知道!
上帝啊!
万物的结局近了,
求你使我心里清明,
呼吁你祷告你,
直到万物结局的日子,阿们。
……
我是佛前一朵莲花,
我到人世来,
被世人所误。
我不是普度众生的佛,
我来寻我今生的情。
三百年红尘轮回,
唯我一人而已。
我是,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千山万水,我独坐高台之上,
耳边是声势浩瀚的诵经声,
身前是俯身敬拜我的子民。
此时,此地,
于日光之城,
于红日神山,
于观世音的圣殿。
我与你皆凡人,
你不必为我伤悲。
也许彼一世,我还会再来,
也许就坐在你的身边,
当你不经意抬起头时,
看到我微微一笑的容颜。
我信人世轮回,
永坠地狱我不怕。
我伸不出抚摸天空的双手,
那么便让我足踏莲花,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回归深海或者没入尘沙。
如果佛祖问我:你,是谁?
你,由何而来?
你,往何而去?
我可以微笑着告诉佛祖,
告诉你——我是凡尘最美的莲花。
……
严静的世界,灿烂的世界
黎明的时候,谁感我醒了?
上帝啊,在你的严静光明里,我心安定,我心安定。
我要讴歌。心灵啊,应当醒了。
起来颂美耶和华。琴啊,瑟啊,应当醒了。
起来颂美耶和华。黎明的时候,
谁感我醒了,阿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