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捷尔纳克诗选




 

麻雀山

作者:帕斯捷尔纳克 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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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吻像壶中倒出的水,落在你的双乳上,
但夏天不会永远,不会像壶中流出的泉水。
手风琴低低的呜咽,也不会夜复一夜地
让我们在轻缓和疾速的舞步中扬起尘土。

我听人说起过老年。那不祥的预言。
不会再有细碎的浪花向星空举起双手。
它们说,我们再也不信。草上再也没有笑脸,
池边再也没有心跳,林中再也没有神灵。

分开这密林!疯狂地度过这一天。
这是人间的正午。你的眼睛在看着哪里?
你看,思想的高处卷起白色的浪沫,
那是啄木鸟、雨云和松果,是热气和松针。

这里,城市电车的轨道走到了尽头。
前方有松树把守,不许你再前行一步。
更远处就是礼拜日。衔着几根枝条,
林间小道在欢跃,在草丛中游戏出没。

灵降节,游园日,挥洒正午的天光,
小树林请我们相信:世界永远就是这样。
这个道理森林沉思过,旷野宣示过,
在我们身上的花布上,雨水也点化过。
鲍·列·帕斯捷尔纳克(1890-1960),是二十世纪俄罗斯文学大家,他历经白银时代、十月革命和苏联“解冻”时期,著有长篇小说《日瓦戈医生》、自传体随笔《安全保护证》等;他更是诗歌巨匠,早年即因勇于创新蜚声诗坛,诗歌是其创作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1958年,他以“在现代抒情诗和伟大的俄国小说的传统领域... ►0篇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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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一把烧焦的头发

我将一把烧焦的头发

撒在你的杯子里。

既不能吃,也不能唱,

既不能喝,也不能睡。

青春呀,也没有什么欢乐,

糖块也没有什么甜味,

在漆黑的夜晚,也不能

与年轻的妻子亲热和温存。

正如我金色的头发

变成了一堆灰烬,

你青春的岁月

也变成了白色的冬天。

你将变得又聋又哑,

变得像苔藓一样干枯,

像一声叹息一样逝去。

1918.10.21

迎春哀曲

迎春哀曲……是你,曾经安慰过我的人。——热拉·德·涅尔瓦

风雪没有饮酒却醉了,
在松林里不再发狂,
寂静象是奥菲丽亚
通宵为我们伴唱。
我仿佛看见一个人影,
他竟与寂静化为一体,
他先是告辞,后又慨然留下,
至死要和我在一起。

1963年

乌兰汗译 …

金言


秋说:"我要让万物一片金黄"。
冬说:"一切将如我之所想"。
春说:"冬天呵,哼,你就等着瞧吧"。
春来了。满山遍野春装。

太阳金光万道。毛莨一片金黄。
河水翻波逐浪,小溪潺潺欢唱。
万物欣欣向荣,草地绿意盎然。
田野油润河水流淌。

河水不到之处,草木葱笼,
金黄的蒲公英转眼一片凋零,
秋的话说完了。春天也已过去。
喏,就连冬也过去了,当时一味逞雄。 …

无论什么都不要说

无论什么都不要说,
不管什么都不要学,
如此痛苦和美好
像黑色野兽的灵魂:

无论什么她都不想学会,
不管什么她都不会说,
就像年轻的海豚,
在世界灰色的大海中游动。

1909年. …

一次又一次——您


一次又一次——您
为我的十字架编织歌曲!
一次又一次——您
吻着我手上的钻戒。

我身上发生那样的事情:
冬天里响起了巨雷,
野兽懂得了怜悯,
而哑巴在和人交谈。

太阳照耀着我——在子夜!
正午我蒙受着星光!
我美妙的灾难——在我头顶
洗涤着一朵朵浪花。

死人从骨灰中向我站起来!
对我进行了最后的审判!
在警钟的怒吼声中,天使长
把我带到了断头台。

1916.3.16 …

绿麦子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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